阿爾弗雷德對戰機進行了簡單的改造，以便於更好地托載幻影投射器。

“這是個磁吸的發射裝置，韋恩老爺。”阿爾弗雷德將遙控器遞給布魯斯，“希望它能幫您盡量遠離爆炸中心，或者您可以委托我遠程操控戰機。”

“你知道的，這不現實，阿爾弗雷德，我們只有一次成功的機會。”布魯斯試了試遙控器，沒發現有什麽問題，“我得確保萬無一失。”

布魯斯記得，當投射器相撞後，產生的空間扭曲讓周圍數十棟大廈都憑空消失了。這樣威力的爆炸難道要讓那些軍方飛行員去送死嗎？

他做不到。

“我只知道如果您出事的話，肯特少爺一定會很傷心。”阿爾弗雷德往後退了幾步，幽幽地說，“當然，我也會在蝙蝠洞祈禱您的座椅彈射速度超過光速，這樣您就能安全逃出來了。而且明年還能拿一個諾貝爾物理學獎，韋恩集團的股價也會到達新的高峰。”

布魯斯：“……”

布魯斯回了他一個白眼，開走了戰機。

這是蝙蝠俠第一次主動與軍方合作，他懷疑如果不是自己以布魯斯·韋恩的身份提前給斯萬維克打了招呼，在他開著戰機過來時，就已經被幾十發導彈問候了。

他知道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麽，因為佐德，尚未成型的聯盟提前出現在了公眾面前。這顯然不是最佳時機，但又不失為一個契機——假如戴安娜也出現的話，不論她戰後是否同意加入這個團隊，人們都會把他們當成一個整體。

換句話說，正義聯盟已經有了一個簡單的雛形。

如果他能活下來的話。

“你好，蝙蝠俠先生。”斯萬維克客套地與他握手，“韋恩先生說他要回哥譚找個幫手，我就猜到是你了。”

蝙蝠俠沒有理會他的寒暄，直截了當地問：“幻影投射器運過來了嗎？”

“已經就緒了。”

斯萬維克指揮著士兵們將小飛船裝在蝙蝠戰機上，與此同時，空中忽然傳來了幾聲爆裂的轟鳴聲，眾人還未看清那是什麽，一個紅藍色的身影宛如一顆巨大的隕石從天而降，把地面砸出了一個深坑。

是超人。

克拉克降落後立刻飛向了布魯斯，他的呼吸有些罕見的急促，紅色披風上沾了些塵土，不難看出他才剛剛結束一場惡戰。

“抱歉，蝙蝠，我沒攔住佐德……不，我拖住了他，但他遠程啟動了‘世界引擎’，我沒辦法阻止，現在我們得立刻行動了。”

布魯斯一楞，蝙蝠？克拉克什麽時候給他取了個新的稱呼？

不出所料，他話音剛落，斯萬維克的目光就在兩人身上轉了個來回。

所以氪星人卡爾·艾爾不僅跟布魯斯·韋恩關系不錯，還跟哥譚義警蝙蝠俠聯絡密切。照軍方那個德行，估計已經腦補十七八個陰謀論了。

蝙蝠俠不讚同地瞪了超人一眼，但他同時也發現克拉克竟然慍怒地看著他。

布魯斯：“？”

這個氪星人在鬧什麽別扭？

但眼下的情況無暇深究，很快一個少校拿著移動電話跑了過來。

斯萬維克知道這應該是衛星監測到了異常，按下免提鍵，裏面的聲音就傳了出來。

“將軍，氪星人的飛船分裂成了兩部分，一個飛向東方，一個飛向南半球。現在速度是24馬赫，還在不停地增加，它最終會墜毀到印度洋。”

斯萬維克掛斷電話後，問克拉克：“這個兩個東西就是你們說的‘世界引擎’？”

克拉克點了點頭。

“我去攔印度洋的那個。”克拉克倒著走了幾步退開，看上去準備起飛，他盯著布魯斯，眼神中滿是壓抑的怒火，沈聲說，“原來布魯斯說的炸毀引擎，是開著蝙蝠戰機去，我以為會綁在彈頭上發射。不過這樣更穩妥一些，不是嗎，蝙蝠？”

假如布魯斯現在穿的是西裝，而不是蝙蝠戰甲，他已經開口給超人安撫順毛了，可他現在是蝙蝠俠。

在哥譚說個名字就能止小兒夜啼的蝙蝠俠。

所以他只“嗯”了一聲表示默認。

超人要被他的態度給氣笑了，他看著蝙蝠俠，又後退了幾步，說：“我解決完我的那份，就來跟你們匯合。”

斯萬維克知道他這句話並非是說給自己聽的，但還是應了一句“好”。

蝙蝠俠默然地轉身走向戰機，留給超人一個決絕的背影。

“該出發了，將軍。”他對斯萬維克說。

隨後他聽到了克拉克起飛時熟悉的音爆。

沒有告別，看來的確很生氣了。布魯斯有些頭疼地想。

可倘若今後他們還要並肩作戰，這樣的情況是不可避免的，克拉克這樣的心態是不是過於理想化？

況且這個氪星人又有什麽資格來說自己，毀滅日那次，他不也拿著氪石矛沖得比誰都快？

——

布魯斯開著戰機，接通了軍方的通訊頻道，實時監聽著進展。

世界引擎啟動得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快，在他們起飛不到十分鐘，兩個巨大的重力武器便被激活了。

他沒能趕在武器啟動之前炸毀它。

希望大都會的市民都有序撤離了，布魯斯在心裏默默地說。

布魯斯不知道印度洋那邊發生了什麽，也不清楚為什麽克拉克沒有撞毀引擎。他嘗試聯絡他，但傳回來的只有刺耳的雜音。

可能是通訊器壞了，也可能是重力武器幹擾了信號。

布魯斯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，這個引擎應該沒那麽容易被摧毀，在沒有氪石的情況下，克拉克沒有弱點。

很快他們到了大都會，巨大的氪星武器停在半空，巨大的激光柱一次又一次地打進地面，沈悶而又規律的聲音像是跨越了星系的喪鐘，每敲一下，這顆蔚藍的星球便更近一步地靠近死亡。

布魯斯聽到指揮部下達了射擊的命令，但每一發導彈靠近時，就被它的重力場擋在外面，反而飛向了旁邊的大樓。

在聽到斯萬維克下令讓飛機開得更近並發送破壞評估後，布魯斯出聲制止了。

“不能靠得太近，重力場會影響飛機，湊過去會直接墜毀，就像剛才的那些導彈一樣。”布魯斯冷靜地說，“氪星人的飛船分體後，防護罩已經被削弱了，可以嘗試朝同一個坐標發射。”

斯萬維克同意了他的計劃。

但事實證明這樣做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的，被削弱過的防護罩阻擋人類的進攻仍然綽綽有餘。

如果多給他一點時間，哪怕只有半天，他就有可能將那把氪星槍加大功率安在戰機上了。布魯斯懊惱地想。他們現在也不會那麽被動。

難道只能等克拉克將印度洋的那個引擎擊毀，他們才能有效進攻嗎？

“求救，求救，求救！”軍方的通話頻道忽然炸開了，布魯斯定睛一看，是氪星飛船發射出了藍色的激光，擊中了發射導彈的戰鬥機。

緊接著，更多的激光朝著他們射擊過來。

噢，該死的。布魯斯罵了一句，操縱著戰機堪堪躲過。

但這一波進攻後，更加密集的激光柱又正對他面門而來，布魯斯驚訝地發現這些光柱幾乎都是圍在蝙蝠戰機周圍的，顯然氪星人在針對他發動襲擊。

難道是他們發現了戰機上的幻影投射器？

布魯斯的猜想沒有錯，在他們進攻的同時，一個分離艙忽然從引擎主體上方飛了出來，它的速度比地球上的任何飛行器都要快，眨眼間就來到了布魯斯面前。

分離艙打開後，弗奧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，她雙膝半蹲做出了即將起飛的姿勢，緊緊地盯著蝙蝠戰機。

她要過來了，她是沖著自己來的！

操！布魯斯急忙將推進器一拉到底，同時發射了一串機槍子彈。

他能躲過那麽多激光，不代表他能在空中躲過一個活的氪星人！

穿著制服的弗奧拉刀槍不入，無論口徑多大的炮彈打在她身上僅僅只是打出了一點金色的火星，甚至連一點印跡都沒能留下。

人類的力量在氪星人面前是如此渺小。

布魯斯戴上了那枚氪石戒指，並讓阿爾弗雷德接管了戰機。

他得確保幻影投射器不被破壞。準備打開艙門正面迎敵的蝙蝠俠心想。

可戰場的形勢瞬息萬變，就在弗奧拉即將跳到蝙蝠戰機上時，一個紅色的身影橫空出現，撞飛了靠近的氪星副指揮官。

是戴安娜，她到大都會來了！

“希望沒有太遲，蝙蝠俠。”戴安娜穿著她的亞馬遜戰甲，威風凜凜地在戰機前方站定，背對著布魯斯說，“抱歉，剛才有點事情耽擱了，下面的平民有點多。”

似曾相識的一幕。布魯斯感慨地想。

這是神奇女俠救他的第二次。

弗奧拉被撞飛後，很快回過了神，戴安娜回頭和布魯斯對視一眼。

布魯斯心領神會，按下通訊鍵，說：“阿爾弗雷德，戰機的控制權暫時先還給我。”

他當即調整了戰機的朝向，正對著蓄勢待發的氪星副指揮官。

戴安娜一聲怒吼，雙臂在胸前交叉，巨大的金色能量波在她的護腕上倏然炸開！

這個來自遠古的亞馬遜戰士，天堂島的公主，在用她的行動告訴入侵者，人類並非是單槍匹馬地在戰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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